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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玉‖剧版续写短篇】一念来回渡余生无悔(二)

旭凤重归魔尊之位后,厚葬了鎏英,和锦觅棠樾入住了魔宫。经旭凤几番打理政务后,魔界井然有条,再无动荡,此去过了七八年皆是平安无事。自上回对弈后,许是政务繁忙,旭凤便很少再来天界寻润玉。润玉也如往日那般过着清淡的日子,只是他待在省经阁的时间更长了。除去每日的早朝,众仙便难再见他,有事上奏的仙人也知直接去省经阁寻陛下。

邝露觉得陛下愈发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了,经常独自一人在省经阁挑灯研读,彻夜不休。她不知陛下要查阅什么文献,是否心中有什么策计,可他不告知她,也不让她在省经阁久留。

而今日一早,邝露像往日一样向省经阁送早点,却见阁内空无一人。

润玉下了界,独自一人立于洞庭湖前。

他雪白的衣袂翻飞,如月般清雅,如玉般温润,仿佛沾染了这一泓秋水的盈盈仙气。已是入秋,习习凉风间,枯黄的梧桐叶随凌凌碧波荡漾,毫无生气。

今日,是他娘亲的祭日。

润玉于云梦泽前跪下,三响叩拜后,他缓慢地推开云梦泽的石门,眼里带着说不清数不尽的哀伤与怀念。

他来到往日娘亲住的房中,只因他一直有安排仙娥打理招抚此处,这房中的陈列都与此处的女主人在世时一般无二。点翠的帘幕,古朴的七弦琴,精致的梳妆台。润玉将这些有一丝娘亲的气息的物品仔细宝藏,像是想要伸手抓住娘亲残存的最后一点温暖。

他轻轻抚过娘亲的牌匾,一挥袖,变换出一些果蔬点心置于桌上。

“娘,孩儿来看你了。”润玉的声音有些低沉,似是喜悦,又似是悲伤。

“娘,你要孩儿成为天帝的夙愿,孩儿为你达成了,你要报的仇,孩儿也为你报了。只是,娘,你能不能回到我身边呢……”

“娘,孩儿报了仇,掌握了天界至高无上的权力,却还是一个人,你说这是为什么……”

“这些年来,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我多希望我还是你的鲤儿,我心甘情愿做你的鲤儿,虽然我的觅儿离开了我,但我身边还有娘……”

“我总是一个人读书,一个人用膳,一个人就寝,一个人赏花,一个人批阅奏折。娘,孩儿多希望你能陪陪我……”

润玉饮下一杯酒,方觉这酒辛辣无比,胃部在一阵灼烧后,竟只余下苦楚。他丢下白玉酒杯,像当年那样,没有安全感地坐在地上,紧紧抱住自己的膝盖,将头埋得底底的,认真捕捉怀抱的一丝温暖,只有这样才能不让自己感受到那泪水里透入骨髓的冰凉。

他就这样陷入浑浑噩噩的悲伤,终于耐不住数日来在省经阁内彻夜不休的苦读文献的疲惫,沉沉地睡着了。

今夜梦里,他梦见了娘亲,还梦见了觅儿。

觅儿为他和娘亲做了鲜花饼,觅儿笑着喂他一口一口吃下香甜的鲜花饼。他望着觅儿的双眼,她明亮的眼眸里满满地都是他。

娘亲在一旁笑着说道,这媳妇我甚是欢喜,如今,见她待我玉儿情真意切,为娘感到很幸福。

润玉温柔地笑了,吃下觅儿做的鲜花饼后,仔细用手帕为觅儿擦去手指上残留的鲜花饼的油渍。他用温润的声音对她说道,我从未像这般幸福过,只要觅儿在我身边,我就心满意足。

说完,他温柔地将觅儿搂入怀中,亲吻着她的青丝,觅儿脸上飞红,却也顺从地回抱他。

“小鱼仙倌……”

“小鱼仙倌……你怎么了?”

一道熟悉的呼唤声将润玉从梦中脱离。

方才睁开眼,竟发现,他心心念念的觅儿此刻就在他怀里,他觉得或许这梦还没醒,可他不能再沉沦下去。

因为,他望见了此刻锦觅的眼神。

那是平淡的,无情的,有些空洞的眼神。尤其是,他此刻正逾矩地抱着她,想来她爱的不是他,也许会生出抵触的情绪。

润玉低垂下眼,迅速放开锦觅,有些歉意道:“锦觅,对不起,是我逾越了。”

“无妨,我昨日布雨路过此地,没想到竟在此处发现了你的气息。”

自锦觅与旭凤安身落户后,旭凤曾代锦觅向润玉道明她想接管回水神之职务的意愿,润玉答应了,此举许是不想再让润玉为她操劳费心,又或是,锦觅有意与他两不相欠。

总之,在听到她说出此话的时候,润玉的心里忽的有些失落,却又觉得自己莫名其妙。

锦觅转头看了眼四周,眼神为簌离的牌匾稍作停留,继续道:“想来,你定是来此地祭拜你的娘亲的。昨夜你一人孤零零地睡在地上,不怕着凉吗?”

润玉低头看,这才发现自己正坐在珊瑚床上,大抵是昨夜锦觅怕他着凉,把他放回了床上。思及此处,他心里涌起一股暖流,温和道:“锦觅,谢谢你。”

“小鱼仙倌,现在时辰尚早,我们去人间吃早点如何?”

锦觅的笑容单纯得好似当初不涉世事的花界小小的葡萄精灵。

那年,他带锦觅出了水镜,曦曦晨光间,他们品茶对弈,她赠他藤簪一支,柔和的阳光在山青水色间氤氲开来,映得她的脸颊秀丽清绝。

他是她的小鱼仙倌。

他与她携手同游。

润玉有些恍惚,一瞬间后眼神又亮了起来,心里是一阵不可置信的喜悦。他的觅儿,竟主动邀他去人间游玩。他的嘴角不可抑制地绽放着笑容,转头看向娘亲,心道,娘亲,孩儿终于有人陪了。

“好,都依你。”

锦觅轻轻牵起润玉的手,捏了个诀,转眼间便落脚在一处热闹的集市。而锦觅清晰地察觉到,在她主动拉他的手的那一瞬,他有一瞬间的迟疑与僵硬。

“小鱼仙倌,此处是梁国的国都梁州,也是梁国最繁华的城,我带你去品一番此地大名鼎鼎的酒楼,梦亭阁。”锦觅放开润玉的手,指着梦亭阁的招牌,眼带笑意。

润玉温柔笑道:“以前,都是我带锦觅去人间游玩,如今,倒是锦觅带我出去游玩了。此番,我甚是开心。”

他们二人落座于楼上一处靠近轩栏的位置,不过多久,店家便将锦觅点的蟹黄包子和水晶桂花糕盛了上来。

“二位客官请慢用。”

桌上,热腾腾的蟹黄包子正散发着香气,桂花糕也泛着莹莹水润的光泽。锦觅拿起筷子,夹起一个蟹黄包子送进嘴里,不拘小节地咬了一口,嘴角留下了点点蟹黄的残屑。

她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润玉道:“小鱼仙倌,你怎么不吃啊?我喂你吧。”

未等润玉答话,锦觅便将筷子里的蟹黄包子塞进他的嘴里,他只好轻轻咬了一口。

这才发现,他咬的这个包子,是她方才吃过的。润玉的俊脸有些微微的泛红,不知道此时要说些什么。

“你当这天帝,每日要处理的政务这么多,你一定很忙吧。可是再忙也不能忘记了吃早膳啊,你看你都清瘦了。”锦觅皱了皱眉,望着他,话语里尽是关怀。

润玉低头,沉默了一会,不知他在想什么。片刻后,他拿出一方手帕,缓慢而温柔地为她拭去嘴角的蟹黄残屑。

润玉靠得极近,近得让锦觅能够闻见润玉身上那若有若无的,比龙涎香更清冽的香气,那是专属于他身上的味道,如秋水般清雅的味道。

他专注地看着她,眼里带着温柔的笑意,她也将他深深地看尽眼底。手帕柔和的触感停留在嘴角,好似湖面微微荡开的涟漪,撩拨着两人彼此的心弦。锦觅有些不自在,眼神瞥向别处,脸上也微微发烫。

润玉为她拭去最后一丝残屑后,收起手帕,笑道:“锦觅日后的吃相不可再这样。”

话毕,润玉拿起筷子,优雅地开始吃食,锦觅看了看他,也乖乖地夹起桂花糕吃着。

两人吃完后,于梦亭阁门前送别。

锦觅拍了拍饱足的肚子,对润玉笑道:“今日的早点很好吃,下回我再带小鱼仙倌来此处吃早点怎么样?今日我还需在这附近布雨,就不打扰你了,先告辞啦。”

“觅儿,等等。”

润玉忽然唤起了那个多年前他常常唤起的小名,而不是锦觅。

下一秒,她被润玉紧紧地抱在怀里,她在那温暖的怀抱里清楚地听到了他如雷鼓般的心跳声。被他这样紧拥在怀里,她感到有些慌张和不知所措,心里却又生出了些小小的喜悦。

“小鱼仙倌,怎么了?”

有那么一瞬间,润玉感觉自己就要沉溺在拥抱的温暖里。他感觉自己的心好似化作了一滩水,被柔软的柳絮撩拨着,轻盈盈的。

润玉没有答话,两人就这样亲密地相拥,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

“没什么,就是,不要再来找我了。”

锦觅忽然感觉腹部一阵剧痛,她低头一看,他手持的冰蓝色长剑贯穿了她的腹部,汩汩鲜血从刺目的伤口处流出。锦觅眼底似有震惊,她痛呼道:“为什么……”

润玉终于从拥抱她的姿势放开了她,冰蓝色的长剑从他手中消失不见。锦觅亲眼看见了,润玉的双眼里那浓烈的爱意慢慢变得神幽,那份属于锦觅的爱意在他眼里彻底消失。

锦觅无力地跪倒在地上,润玉此刻正居高临下地望着他,周身的不凡气度提醒着她,他是天帝,是至高无上的存在。

“鎏英是你杀的吧。”润玉的声音变得冰凉。

锦觅悲痛欲绝道:“小鱼仙倌,你在说什么?鎏英绝不是我杀的,为何你不信我?”

润玉苦笑道:“若是她,自是不会关心我的。你纵使有以假乱真的容貌,也不会知道,她心里,从来没有我的位置。”

锦觅扯着他的衣角,泪水涌出了眼眶,梨花带雨道:“这么多年来,你可以骗过自己的内心,但是你没办法骗过我,你是爱我的对吗?”

润玉恍惚间才发觉,这竟是他梦里觅儿对他说过的话。

他忽的一拂袖挣脱她。

锦觅旋即发疯似地大笑,凛冽道:“天帝陛下可真是悲哀。可怎么办呢?她就是不爱你,你却这么爱她,连我这般化众生相的无相魔都能认出。”

“我知杀不死你。不过,你若再出现在我面前一次,我依然可以辨出你。”

锦觅笑了:“如此,后会有期。”

*********

天界的法会每年举行一次,意在传授和交流道法奥义,是天界每年的道法盛会。按律,上仙仙阶及以上的仙家都必须来参加这每年一度的法会。法会的主持者皆是与天道最接近的神祇,他们或居于上清境,或遨游天地间,素来不问世事,天魔大战好似也与他们无关,而唯有每年一度的法会他们才会现身。

上清境的斗姆元君正端坐于法会大殿中央冥思悟道,手里的碧玉念珠不断转动着,唇瓣起伏,似在默念无上清经。

润玉不似平日上朝一般穿着华贵,彰显帝王气度,今日,他着了素净如雪的云罗长衫。颇具隐逸气质。他端坐在法会上,安静地闭上了双眼,陷入了沉思冥想的悟道之态。

法会的气氛严肃而沉寂。

然而此刻殿内隐约弥漫一阵浅浅的花香,润玉如梦般惊醒,他忽然睁开双眼。

他的眼神与她交汇。

果然是她来了。

她来这里干什么?

锦觅身着浅蓝色的纱裙,她莲步轻移,慢慢地走到法会不起眼的角落,屏息坐下,没有理会润玉的眼神,阖眼打坐,似是要开始悟道。

在她不经意间,斗姆元君的念珠有一刻停滞了,接着,那白玉念珠依旧不缓不慢地来回转动着,预示一遍又一遍清经的念读完毕。而除此之外,一切如常,有发现她入座的仙家都只当水神仙上锦觅只是按律来参加法会罢了。

可润玉的心里却不甚平静。

不知不觉间,法会在润玉有些慌乱的心境里结束了,众仙家皆散去,锦觅也是。

就在锦觅转身离开法会大殿之时,润玉想要使术法追上她的脚步,却被人唤住了。

“天帝陛下请留步。”

润玉转身,斗姆元君素净的面孔映入了他的眼帘,润玉心想便知是斗姆元君不让他追上锦觅,可具体护着她是何原因他不明。

“仙尊可知,方才有一魔物出现在了法会上。”润玉冷静道。

“是锦觅吗?”斗姆元君睁开了双眼,如亘古般沉寂的双眼注视着润玉。

“她不是锦觅。”

斗姆元君的嘴角似有微笑,不缓不慢道:“她是锦觅,又不是锦觅。真即是假,假即是真。真假之辨,尚来从心。”

他低头笑了笑:“仙尊所言,倒是像极了本座的弟弟。”

他忽然抬头,眼神变得坚定无比,声音低沉而清晰:“可本座偏偏就想要辨个真假,不能再容此等魔物为害六界。仙尊可有助我之法?”

润玉并未即刻得到回应,看着白玉念珠不断在指尖翻转。

半饷,斗姆元君开口问道:“陛下可知佛曰八苦,苦有几何?”

这个问题自是难不倒向来六界经卷过目不忘的润玉,他答道:“佛曰八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怨憎会、求不得、五蕴炽盛。”

“不错,若能参透五蕴皆空之实,便可脱离苦海,超渡众生。最重要的是,陛下必须知道,渡己方可渡众生。渡己,即是渡五蕴,渡色,渡受,渡想,渡行,渡识。世间种种皆由五蕴组成,渡己之人需能控制自己的五蕴,该舍则舍。”

润玉略一沉思道:“仙尊的意思是绝情则刚?”

“绝情并非无情,渡己者超脱于五蕴,又源自于五蕴。凡人所言的绝情,大抵就是天道。天道可道万物,渡己方渡众生。”

“仙尊认为,绝情道为几何?”

“陛下自会明白。”

润玉沉吟道:“多谢仙尊,本座告辞。”他转身,正想抬步离开法会大殿。

“陛下,还有一言告知。”

“如何?”

“凡缘种种,皆为虚妄。红尘千丈,大梦三生。”

斗姆元君望着润玉离开的背影,默默叹息后,合上了那双沉寂得仿佛洞悉一切的双眼。偌大的法殿里,只余念珠转动的声响。

此劫,不知渡不渡得了。

*********

法会归来后的润玉,愈发把自己关在省经阁里。邝露每每到省经阁里给他送早膳和午膳,发现他不在研读经卷,而是一个人静坐着,仿佛在思索着什么。

邝露将手中盛着糕点的食盒放在案上,终于开口问道:“陛下,你在想什么?”

润玉抬眼,淡淡道:“没什么。”

邝露的眼神暗了一下,也没再问下去。

润玉转念一想,又问道:“前些时日叫你身潜魔界去办的事进展如何?”

她心中一惊,忽的跪在地上,满脸歉然道:“邝露不查,近日披风殿事务有些多,将此事给忘了。望陛下降罪。”

润玉从案前走下来,将她扶起来,温和道:“无妨,今日去办便可。”

“谢过陛下,邝露定当全力以赴。”邝露心中一暖,低头作揖道。

润玉应了声后,独自坐回案上,闭上眼,托腮似是冥思着什么,便不再搭话。

邝露眼眸暗了暗,低声道:“邝露告退。”她转身正要离开省经阁,犹豫间,却又留了句话:“陛下,早膳放在案上了,记得用膳。”

润玉睁开眼,皱了皱眉,望着邝露的背影慢慢消失,直至再也寻不见。他眉头渐渐深锁,有些暴躁地将盛着早膳的食盒推移至案边。

润玉忽的神思一松,口中似是吐出了什么腥味的东西,脸色片刻变得苍白。打开手掌一看,才知是暗红色的鲜血。

润玉痛苦地埋头,心中思绪翻涌。

他以为自己无懈可击,可终究在她与他相拥的一瞬间,他露出了常人察觉不到的破绽,而这一点,足足致命。他还记得那个拥抱,温暖而轻盈,他有那么一刻沉溺其中。

终是他错了。

他的半生修为和半数仙寿都给了觅儿,又经一系列变故,他的灵力便所剩不多,这些年来他日夜辛苦修炼,灵力也弥补不了当年如挥霍般的输出,如今,经此无相魔重创,怕已是时日无多。

她对他说,后会有期。

润玉苦笑,原来如此。

他挥袖施法,将掌中的血迹清理干净。他又急忙站起来,来到一座高高的书阁间,慌忙地翻找着什么。他努力让自己沉浸在书海里,不让自己闭眼就寝,更不让自己沉溺在梦里的温柔乡。

他火急火燎地打开一卷卷书册,犹如想要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的可怜人。

*********

邝露本是太巳仙人府里备受宠爱的掌珠,于法术修炼一事,平平庸庸,潦草度日。可自从她跟随润玉以来,她勤奋好学了许多。只要在平日她办完润玉交代的政务后,便独自在房里修炼各种法术。如今,她法术和修为见长,寻常妖魔不能耐她何,出入魔界也不是难事。

此刻,邝露立于魔宫门外,正门左右三里皆有魔兵的防卫,一个时辰换一轮防卫。

魔界有天然的法术禁制,她不能使用瞬移、临空等高级术法让她直接进入魔宫。邝露捏了个隐身诀,潜伏在魔宫外的一处围栏间,等待新一轮防卫换班的时机潜入。

她忽然感到后背中了一道灵力攻击,隐身术被破,她身躯一震,转过身来,手中也预备了下一个攻击法术的手势。

是锦觅。

“邝露,你到魔界做什么?”锦觅防备的眼神带着些许不善。

邝露站直,没有答话。

“是润玉叫你来的吗?可是他遣你来送东西,还是带个话?”锦觅淡淡道。

邝露低头,沉默了半饷道:“确是陛下派我来的,并不是传话送东西。”

锦觅闻言后退了一步,眼神也变得陌生:“润玉难道是派你来打探魔界的吗?”又旋即笑道,“他又想打探什么?他又想得到什么?想要得到魔界吗?当初他说的,今生不再踏入魔界的誓言,可还作数?”

“不,陛下从未这样想过。”邝露急忙解释道。

“那他为何派你来此?”

邝露低头,有些悲伤地答:“我不知。”

锦觅眼神放空,笑了笑:“罢了,只是没想到,他到如今还在骗我。你走吧,我不会和凤凰说你来过此地的。”

在转身离开前,邝露还是跟说了句她最想对锦觅说的话:“锦觅,你知道吗,你有多爱旭凤,陛下就有多爱你,甚至比你爱旭凤还多。可你,一次机会都没有给他……”

而他,也一次机会都没有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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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想说点啥:感觉你们越看到后面越想打我😂😂😂但是我承诺大家的he是一定一定一定会做到的!!!今日份的更新貌似有假糖哈哈哈😂😂😂然后我想补充的一点是,可能有些人会觉得jimmy为何对润玉一点信任都没有,看见邝露来魔界就认为是润玉的诡计,其实这个不单单是由于原本剧里的后期霜花对大龙百分之两百的不信任,还有其他的原因,现在就不告诉你们hiahiahi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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